苏格

静悄悄。

《流行性恐怖传说》5

纯属虚构。

坤为主,其余都是个人喜好。一个不负责任的脑洞,一篇没有CP的粮食文。请慎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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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流行性恐怖传说》


两个人凑近了,Justin连声说:“对对对,我也这么感觉。”他们回头,小道窄窄的,空无一人。他们问过摄影师,化妆师,问过食堂的师傅和基地的保安,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,Justin气愤的嘀咕,“要是明天我们不见了,他们大概也会说不知道。”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。

 

《半兽人》的两组练习生聚集《Can’t stop》的教室,不复上午的氛围,没有音乐节拍,安静从教室蔓延到走廊。几个节目组的人站在门口,有的扛着摄像机,有的拿着麦克风,照旧记录练习生的一天。Justin和范丞丞进屋,与丁泽仁打个招呼,像是确认生还的信号。有的人靠墙坐着,有的人站在教室中央,所有人面沉似水,一语不发。他们不仅没有找到吕晨瑜和王梓豪,或者钱正昊和李志杰,反而在寻找的过程中得到更多失踪者名单。韩沐伯做了统计,一共二十三人,也就是说除了上午范丞丞说过的钱正昊、李志杰和于浩,今天有二十个人不声不响的不见了。

 

九十九个练习生来自五湖四海,若是从未相识,这些人存在与否可能并不重要,但是他们从自己的身边消失踪影,没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。他们被谜团扼住喉咙,不能大声呼喊,快要不能呼吸。年长的韩沐伯和秦奋主动扛起稳定人心的责任,心乱了,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。他们小声的商讨,朱正廷的建议是正确的,稍微有些不完整,结伴同行远远不够,需要所有人齐心协力,要练习就大家一起练习,要休息就大家一起休息,每三个人之间形成联系网,而不是小群体的单位。

 

秦奋说:“不如我们去把所有人集合起来。”

 

韩沐伯看向门口,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摄像机的镜头一直对准他们。

 

从《Can’t stop》的教室开始,他们每经过一个教室,便将里面的人叫出来,最后一起集合到最大的A班教室。韩沐伯和秦奋殿后,说:“你有没有看过《楚门的世界》?”秦奋说看过,“‘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,祝你早安,午安,晚安。 ’”韩沐伯嗤笑,语气显得很轻松,但是充满讽刺,“呵,真人秀。”他把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重,节目组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,这点让他很生气。

 

摄像师想要跟进教室,被韩沐伯关在门外。蔡徐坤和朱正廷不在场,剩余七十四个练习生席地而坐,韩沐伯把周锐叫到前面,“你从头讲。”在练习主题曲的时候,周锐常常是他们宿舍最晚一个回到寝室的,钱正昊因为年纪小,没有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和上进心,所以显得有些松散。他觉得钱正昊不太可能在教室通宵,不过当时考核在即,也不能排除小孩发奋的可能。第二天考核和录制他都没有见到钱正昊,晚上他们按照节目组的规定写训练日记,他突发奇想,从上铺的枕头底下找到钱正昊的日记本,但已经变成一本全新的空白的日记本了。之后的李志杰和于浩,和钱正昊的情况完全相同。“完全”这两个字很严重,具有刻意的成分。他们不知道是谁,出于什么目的,制造这样的局面。

 

坐在下面的练习生议论纷纷,韩沐伯双手做出往下压的手势,“听我说,之所以让周锐说这些,不是为了吓唬大家。我们现在毫无头绪,能做的是保证明天早上能看见现在在我们身边的人。我建议从现在起,大家统一行动,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少数服从多数,哪怕从教室到卫生间,最好也找个伙伴。这么做是为了大家的安全,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节目组整蛊,或者是那些家伙搞恶作剧,但在证明之前,我们要有危机意识。”练习生之中响起杂乱的赞同声,韩沐伯颇感欣慰,大部分练习生处在青春叛逆期,他本来担心这些孩子说不听,“我们现在举手表决,今天还练习吗?”

 

零星几个人不太确定的举起手,见大部分人反对,又默默的放下了。

 

“那我们回宿舍休息。”韩沐伯自己也感觉,今天比哪一天都累,“睡觉的时候大家关好房门,我的建议是,就算节目组的人敲门也不要开。”

 

韩沐伯的意思很清楚,他认为问题在于节目组,在他的影响下其他练习生将矛头对准了节目组。他们陆续离开教室,对门外的摄像师以及编导不理不睬,排成长龙从楼梯下楼,而不是分批乘坐电梯。到宿舍楼也是如此。回想第一天搬进宿舍楼,为了配合节目录制镜头,他们提着行李爬楼梯,没有怨声载道,反而都是兴奋的鼓励和欢呼。录制节目的日子,练习生的生活,可能有心酸,有辛苦,有伤心难过,有好的有坏的,谁也想不到还有迷惑和恐惧。

 

蔡徐坤睡一下午,醒了以后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和朱正廷聊天。走廊里传来脚步声,很快门被打开,周锐和王子异回到房间。周锐问蔡徐坤,“你好点了吗?”蔡徐坤哑着嗓子说:“好多了。”王子异拉了另一把椅子,坐在朱正廷的旁边,蔡徐坤的对面,和周锐说:“你也过来,我要说件事。”

 

有人敲门,“正廷。”是Justin的声音。朱正廷问王子异,“可以让他进来吗?”如果不而已,他先让Justin回寝室。事情已经公开了,王子异要说的就不算秘密,对此没有意见。朱正廷过去开门,不出意料,范丞丞也在外面。Justin进门,对蔡徐坤说:“听说你病了。”蔡徐坤笑了笑,“已经好了。”朱正廷让Justin和范丞丞坐,自己站在窗户前。

 

周锐问:“你要说什么?”

 

“我今天问过导演组,”王子异停顿了一下,面色凝重的说,“他们说导演组里没有姓秦的人。”

 

知晓来龙去脉的人没来得及惊讶,先被Justin打断了,“怎么可能?我和丞丞下午还见到他了。”朱正廷问:“姓秦的导演吗?”当时蔡徐坤说,朱正廷的第一反应也是没听说过导演组里有姓秦的人。如果不是Justin亲眼所见,可能也会怀疑,“我看见他的工作证上写着姓秦。”朱正廷又问,“他叫什么?”Justin耸肩,“那没看见。”

 

蔡徐坤问:“他长什么样?”

 

Justin一边比划一边说:“很高,有点胖,短头发戴眼镜。”

 

“不戴眼镜,”范丞丞反驳,“瘦瘦的,长头发。”

 

他们一起见到的人,却产生不同的印象。

 

另外四个人被他们弄迷糊了,周锐问:“你们说的是一个人吗?”Justin问范丞丞说的是谁,范丞丞说是那个自称导演的人,Justin问他在哪里看见的,范丞丞说在宿舍后面的小道。时间,地点,人物,都对得上,可是在他们的印象里,那个陌生人却有不同的面孔。越想越不寒而栗,Justin和范丞丞顿时脸色煞白,不再争辩。许久,蔡徐坤问王子异,“你记得那个人吗?”王子异说:“记不太清了,好像有胡子。”

 

周锐再一次的问:“你们确定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?”

 

至少蔡徐坤和王子异看到的是一个人,Justin和范丞丞见到的是一个人,而今天在找人的时候,王子异向导演组确认,并没有姓秦的导演存在。

 

“我真的有点害怕了。”Justin靠着椅背,颓然恍惚的说。

 

蔡徐坤很想告诉他们关于神秘声音的事情,又不想继续增添他们的恐惧。

 

另一边韩沐伯和秦奋把失踪者的室友凑成四人一组,多余的相互挤一挤,或者打个地铺,免得有人落单。许久不见Justin和范丞丞,林超泽带着尤长靖来敲朱正廷寝室的门,组合之间有人不见,他们都会选择先去找队长。林超泽像只小狗狗,从门外探头问:“Justin在这里吗?”朱正廷把两人送到门口,拉住Justin的手轻声问:“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?”刚才Justin说他害怕了,朱正廷害怕Justin害怕。Justin没精打采的说:“那个秦导演说,他们去的地方我也会去,早晚我会见到他们。”朱正廷惊讶的问:“他是指失踪的人吗?”Justin凝重的点头。

 

节目组上上下下所有工作人员,都不知道失踪的练习生去了哪里,只有这个没有面目的神秘人知道。

 

Justin说:“下一个会不会是我?”

 

“别乱说!”朱正廷严厉的呵斥,“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

“我现在不敢想他。”

 

“那就别想了,你今晚留在我这里。”朱正廷转头对范丞丞说,“丞丞也别回去了,跟我们在一起。”

 

他们看向门外的一头雾水的林超泽和尤长靖,Justin松开朱正廷的手,说:“别了,刚才大伯给我们开会,最好四个人在一起。如果我们不回去,剩他们两个就危险了。”一整天朱正廷都和蔡徐坤在宿舍,对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,范丞丞说:“今天有二十个人不见,大伯说大家集中一点比较好。”朱正廷震惊,“二十个人?”范丞丞说:“嗯。”朱正廷摇头,“我的天啊,这让我怎么放心?”反过来成了Justin安慰朱正廷,“我和丞丞在一起,不会有事的。”而且朱正廷的寝室四个人是全的,朱正廷又睡在上铺,没有地方容纳Justin和范丞丞。

 

说着出了门,朱正廷摸Justin的头,“你长大了。”

 

“明天见。”Justin说。

 

“明天见。”

 

忧心忡忡的夜晚很快过去,晨曦从黎明的腹部倾洒,倒入《偶像练习生》的摄制基地。训练楼像一张晦暗的脸孔,每一扇窗户像一只空洞的眼,深沉的望向宿舍楼的背影。钟表的时针刚刚走过五,有的房间传出呼唤,有的房间发出惊叫,练习生冲出寝室,用尽全身力气拍打韩沐伯寝室的房门。响动惊醒其他人,周锐揉着惺忪睡眼,开门到走廊问发生什么事。不同的人回答他,周腾阳不见了,张宇晨不见了,黄若涵也不见了……小鬼焦急的拨开逆行者,像个喇叭呼喊张晏恺的名字。

 

本来没有睡醒的朱正廷瞬间清醒了,跳下床冲出去,猛烈的敲打Justin寝室的大门。很快,门开了,范丞丞有些惊恐的探出头来。韩沐伯说过有人敲门不可以开,范丞丞非常听话。朱正廷问:“Justin呢?”范丞丞把门缝开得更大,让朱正廷往里面看,“还在睡觉。”Justin不仅有随时随地入睡的技能,还有雷打不动的本事。紧绷的神经一放松,朱正廷便感觉有些脱力,“我真怕看不见你们了。”范丞丞心知队长体贴,但现在他说不出安慰的话。朱正廷又朝寝室里望了一眼,心里面有些生气,“只有你们两个吗?不是说四个人不能分开?”范丞丞说:“他们有队友不见了。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股被恐惧点燃的火,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发泄。

 

他们彼此艰难的安抚了恐慌,剩余的练习生集合在走廊,不说将狭窄的走廊挤满,甚至没有排成长长的队伍。清点人数完毕,幸存者三十六人,在过去的一夜又有四十个人离开他们。仿佛是看电影,掌握遥控器的人按下了快进键,剧情飞快的发展,而角色们不知道结局。开始有人哭泣,从忍耐的抽噎变成无助的悲泣,有的人相互拥抱,相互借用依靠的肩膀。几个组合的队长凑到一起,平时他们就是主心骨,这个时候更应该发挥作用。

 
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总结下来有两条:昨天夜里没有外人进入宿舍楼,练习生们都睡着的,有的练习生神经衰弱,睡觉比较浅,如果有走动的声响肯定能听到,所以可以肯定消失的人不是自己走了;所有消失的人,不光人不见,行李也都没有了,他们的床铺空着,节目组提供的服装整齐的叠放,日记本是全新的,没有关于在节目组的记录。这不是简单的离开,简单的消失,这是纯粹的抹杀。能想到的、能使用的方法都试过了,仍旧不能阻止失踪事件的发生,他们就像无能为力的羔羊,只能等候任人宰割。

 

各自将情绪沉淀了一会儿,韩沐伯带头发表意见,他还是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征求大家的意见,因为谁也背不起这个责任。在队长的圈子里,他们首先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通过了韩沐伯的意见。韩沐伯拍拍手,唤醒大家的注意力,高声的说:“针对目前的情况,我们初步有两种选择,一是和节目组沟通,二是不和节目组沟通。每个人都可以发表意见,最后我们举手表决。”男孩们缺乏阅历,遇事优柔寡断,只是相互的看着,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总得有个人打开局面,韩沐伯说:“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再和节目组多费口舌,他们除了会说不知道,什么都不会和我们说。”

 

“可是除了节目组,我们还能向谁求助?”有人发出疑问。

 

“没有,”韩沐伯说,“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。”

 

“你有办法吗?”站在前排的蔡徐坤问。

 

“既然不想被人带走,不如我们先走。”韩沐伯说。

 

“罢演吗?”朱星杰把他的意图点明。

 

“你还想演下去吗?”韩沐伯反问。

 

死一般的寂静之后,后排有人说:“我同意大伯。”跟着有躁动的附和,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悄悄议论,毕竟有些人来参加节目是带着梦想和决心的。岳岳倚着墙,和自己的队友们交换了眼色,转头对韩沐伯说:“可是就算走,我们应该怎么走?这边不通车,三十六个人徒步走吗?”朱正廷问:“而且我们走这件事情,用和节目组说吗?”韩沐伯摇头,“在弄清楚消失的人去了哪里之前,我认为有必要减少与节目组所有人的接触。”

 

蔡徐坤问:“你认为是节目组捣鬼?”


韩沐伯说:“不然呢?”

 

岳岳坚持他的问题,“那么到底应该怎么走?”

 

“就像你说的,”韩沐伯说,“用脚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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