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格

静悄悄。

《流行性恐怖传说》6

纯属虚构。

坤为主,其余都是个人喜好。一个不负责任的脑洞,一篇没有CP的粮食文。请慎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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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流行性恐怖传说》


他们瞻前顾后,沉默不语,小鬼打破他们的挣扎说:“不是举手表决吗?现在开始吧,走的举手。”他第一个举手,尽管疑云重重,但这是对大家负责的一个办法。不然他们留下来,肯定还会有人陆续失踪,而且伴随人数越来越少,他们的恐惧和压力将会越来越大,最终超过心理界限,在轮到他们之前便自我毁灭了。朱星杰和小鬼心有灵犀,想得差不多,举起手说:“总得做点什么。”现在是温水加热的过程,没有人想做青蛙。

 

周锐碰了碰蔡徐坤的胳膊,他们是个人练习生,比团队缺少相互的依赖,最好和大家在一起,“去哪儿都比待在这里强吧?”并非蔡徐坤犹豫不决,而是现实远没有那么简单。首先他们罢演,节目组不会坐视不管,再者他们都签了协议,必然会产生法律纠纷,还有就是,他们想走就真的能走吗?越来越多的人举手,周锐好心提醒几次,蔡徐坤只好姑且从众。Justin和范丞丞受到神秘人的威胁,他们必须尽快离开,朱正廷代表乐华做出决定,“我们都走。”香蕉的形势更加严峻,他们有三个练习生消失,剩余的六个都说:“我们也走。”坤音也同意了,觉醒东方更不用说。几个组合统一意见,大局基本已定。

 

韩沐伯凝重的说:“收拾行李吧,六点半还在这里集合。”

 

“节目组的东西都留下。”蔡徐坤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。

 

刚刚准备离去的人站住脚步,回头疑惑的看他。

 

蔡徐坤说:“别把这里的东西带走。”

 

练习生回到各自的寝室,他们不敢关门,怕封闭的空间增加恐怖的想象,也不敢大声的说话,怕惊动潜伏的厄运。周锐把他的配饰放进小纸袋,又塞进衣服的口袋,然后把衣服叠整齐,放在行李箱里,“我们的手机还在节目组。”王子异蹲在周锐的对面,一只手扶着膝盖说:“如果能拿回来就好了。”他们可以用手机定位,或者查看地图,或者直接叫车,而且他们身上的现金不多,没有ATM或者POS,银行卡毫无用处,手机的支付功能更加方便。周锐说:“还是别想了,让我们马上收拾行李肯定是因为现在没有节目组的人,我看一会儿可能要冲出去。”去找节目组的人要手机等于自毁长城,将会拖累所有人。

 

周锐这么一说,被蔡徐坤听见,而且记在心里了。他们不仅没有带走节目组的东西,有一些人还舍弃了自己的繁重行李,只用一个背包装着现金和两件衣物,早早的在走廊里等候大家。重新集合的时候他们分了小组,好像小学生去春游,你牵着我,我牵着他,免得有人走失,当然他们不必手牵手,留心照看彼此便可。走廊里有监控,红灯是亮着的。韩沐伯让秦奋带头走楼梯,乐华和果然跟上,他点名的时候有练习生嘀咕:“都是上位圈。”韩沐伯让那些人先走,是因为那些人离楼梯口近,这个时候他无心照顾节目的排名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对方不是指责他,单纯的表达一个发现,“消失的都是排名靠后的人。”韩沐伯不禁蹙眉思索,这难道是淘汰环节的鬼把戏?

 

呵气成霜的冬天,难得阳光明媚。走在人群中,卜凡问岳岳:“我们是怎么办?是回公司还是回家?”回去之后他们有一大堆事情必要解决,岳岳早想到了,“回公司怎么说?我们一百个人,除了退赛的有六十多个失踪,所以我们就回来了。”对啊,就是这样啊,卜凡问:“那还能怎么说?”是这样没错,问题是别人相信吗?岳岳说:“公司肯定会和节目组联系,如果和我们说的不一样,我们就死定了。”对刚起步的小公司而言,这次本是绝好的机会。卜凡想了想,“那咱们还是跑吧。”像是玩笑,也不像是玩笑,他们从根源上陷入混乱,如若不查明真相,将会越来越混乱。旁边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,插嘴说:“我们要不要报警啊?”警察来了,节目组肯定要说真话,但是警察来了,明天肯定要上新闻,别说这个节目,他们的公司,他们的工作,甚至他们的人生,都会因此发生转变。

 

“最好有办法和失踪的练习生取得联系。”岳岳说。

 

“他们都失踪了还怎么联系?”灵超抱着装满糖的背包问。

 

“打电话到家里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回家,或者近期有没有跟家里人联系。确定他们真的失踪了,报警就没有问题。我们是针对练习生失踪,不是针对爱奇艺节目组。而且如果他们是被节目组送回家,那我们也不用跑路了。”

 

卜凡问:“你知道谁家的电话吗?”

 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

“咱们还是商量跑路的事吧。”

 

乐华的练习生走在他们的前面,黄新淳小声的问朱正廷,“我们也回家吗?”能回家最好,朱正廷好多年没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了,“你们想回去吗?”黄新淳点头,他年纪小,对家的依赖更重一些。家是避风的港湾,是狂风骤雨之中温馨的守候。朱正廷叹气,“你们直接回家吧,我去一趟公司,把事情告诉他们。”李权哲问:“万一他们不相信呢?”朱正廷说:“那没有办法,我带你们来参加节目,怎么也得把你们带回去。”

 

眼见着大门,蔡徐坤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没有人。”

 

按理来讲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该出现了。节目正在录制期间,摄像师全天记录他们的联系生活,可以说是无处不在,有时候不说话,就像看得见的幽灵。从宿舍楼到大门口,蔡徐坤没看见一个节目组的人,只有监控镜头亮着红灯,有如窥探者的凝视。

 

升降杆外仿佛有一堵透明的墙,把三十六名练习生挡在《偶像练习生》的摄制基地。没有摄像师,没有编导,甚至连门口的保安也消失不见,他们的惊惧到达顶点,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夺路狂奔,而是畏首畏尾的原地停留。秦奋问韩沐伯:“你怎么看?”韩沐伯说:“别管他们,做该做的事情。”他们默契的望向收发室,告诉所有人不要乱走乱动,他们进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。

 

两人惊喜的发现一台座机,而且拿起听筒听得到忙音。韩沐伯问秦奋,“你有没有开大巴的朋友?让他来接我们。”毕竟要是走的话,他们缺少方向的指引,有人来接省时省力,免得走了冤枉路。特定条件有点难为人,秦奋说:“我打电话让朋友约车过来。”韩沐伯拍他的肩膀,“我去和他们说,等车还得一段时间,让他们轮流进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。”说完韩沐伯出门走到练习生之中,外面发出一阵欢呼,跟着三十几双殷勤期盼的眼睛透过窗户望向秦奋。

 

电话很快通了,秦奋的朋友一听他的声音,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,“哥们儿,怎么样了?你那节目我可看了,全家老小都给你投票呢。”秦奋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,敷衍说一切都挺好的,然后表明来意,“你能不能帮我约辆大巴到廊坊这边?”他的朋友疑惑的问:“要大巴干什么?”秦奋说:“今天放假,带兄弟们出去玩。”对方不知状况,笑得前仰后合,“能行吗,你们节目这么随便吗?”秦奋自己也觉得好笑,“你别管,想办法帮我约一辆,越快越好。”对方答应了,又问:“你要几点?”秦奋看一眼墙上的时钟,“八点吧。”

 

“这么急?”

 

“就放一天假。”

 

“好吧,”朋友交换条件,“我帮你约车,你帮我妹要张蔡徐坤的签名。”

 

秦奋质问:“你妹妹为什么不想要我的签名?”

 

换成朋友敷衍他,“唉,小姑娘嘛——”

 

为了大家,蔡徐坤——的签名——是可以出卖的。秦奋跟朋友道谢,对方豪爽的表示不要他假惺惺的客气,他们关系要好,开得起玩笑。一切安排妥当,他们终于可以稍微的松懈,一部分人到收发室打电话,一部分人坐在大门口聊天。暂定的计划是他们集体乘坐大巴到廊坊火车站,各自买票回家,按照分好的小组保持电话联络,不必统一说辞,但要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,请公司的人和节目组沟通,如果有的公司需要求证,找到了谁都要义不容辞的出面作证。罢演退赛不是他们的本意,他们也希望节目组能够查明六十三名练习生的去向。

 

大巴准时到达摄制基地,他们纷纷上车,些许的躁动之后陷入全然的安静。时间是培养感情的容器,过去的两个月他们同吃同住一同练习,相互扶持,相互安慰,突然的到了离别的时刻,难免有些不舍。周锐问蔡徐坤要不要回湖南老家,蔡徐坤摇头,他的家不住在湖南。周锐靠着椅背,说:“以后还会再见面吧?”蔡徐坤望向窗外,人在前行的时候风景是后退的,“会的吧。”

 

坐在他们斜前方的练习生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牌,放在膝盖的上面小心翼翼的铺平。旁边的同伴有点惊讶,“不是说了不拿节目组的东西吗?”那个练习生说:“一张纸没事吧?我想留个纪念。”坐在里侧的人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周锐和蔡徐坤,撞上两人的视线,猛的把头缩回去,没再发表意见。周锐和蔡徐坤相视,“我听大伯的意思,他好像认定是失踪事件是人为的。”也很正常,谁愿意相信是闹鬼?蔡徐坤笑了笑,也许叫他的声音只是幻听。高烧退了,那个声音就没有了。周锐小声的问:“你有预感吗?”蔡徐坤不解,“什么?”周锐说:“我们真的离开了吗?”

 

蔡徐坤茫然。

 

“如果基地还有人,对他们来讲,我们就是失踪的练习生吧?”

 

到火车站他们买了最近时刻的车票,蔡徐坤没有计划,和坤音的四个练习生一道去北京,打算找个酒店住几天。送走一批练习生之后,广播通知他们开始检票,朱正廷上前送行,叮嘱他们不要落单,虽然火车上人多,但也要多加小心,买到手机之后加微信交换新号码。蔡徐坤嫌他唠叨,想一想,可能以后听他唠叨的机会也不多了。再三的分别,蔡徐坤跟在卜凡的身后走进检票口,随后的人潮覆盖了他的身影。

 

候车室的大门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,朱正廷看时间,余光瞥到门上的监控器。他坐在Justin的身边,再望过去,监控器也回望向他。

 

上了车找到座位,灵超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糖放在桌子上,拨了一颗薄荷糖到蔡徐坤的面前,“给你吃。”

 

蔡徐坤失笑,他不爱吃糖,“谢谢。”说完把糖放在衣服口袋里。

 

站台人潮涌动,好像海洋深处的鱼群。蔡徐坤不经意的一瞥,一个又高又壮、短头发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窗外,他怀疑他们是否见过,定睛去看,那人却变成了消瘦的模样,而且是长头发,不戴眼镜,和他脑海中仓促的印象截然不同。他想可能是看错了,可是电光石火之间,记忆中浮现Justin和范丞丞对节目组秦导演的描述。

 

「蔡徐坤。」

 

不是灵超的声音,他转过头来,发现坐在他的对面叫他的也不是灵超,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。对方冲他静静的微笑,「蔡徐坤。」他眨眼,坐在他对面的人又变成了一个男人,「蔡徐坤。」再次说话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孩,手里抱着变形金刚的玩具,「蔡徐坤。」他来不及看清,小男孩怎么变成了小女孩,对方的温柔笑容使他不寒而栗。他绷直了全身的神经,那种紧张的感觉好像再承受一点冲击,他就要四分五裂灰飞烟灭。

 

坤音娱乐的练习生无影无踪,车厢里的陌生人纷纷把目光对准他,所有的脸庞快速变换,他们都在叫他们的名字。

 

「蔡徐坤。」

 

「蔡徐坤。」

 

「蔡徐坤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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